本計畫以撒固兒部落豐年祭祭儀的復振為起點,透過田野調查逐步累積成果,建構完整的復振基礎,為未來擴展至其他傳統祭儀活動奠定基礎。本團隊將積極參與部落事務,與部落耆老和青年族人連結,共同復振年齡階層儀式活動,讓青年族人在實際參與中深化對自身文化的理解與認同,強化部落內部的凝聚力。接著,協助族人建立完整的家族系譜,追溯老一輩的原居地、遷徙歷程及定居原因,藉此喚起長者對部落的記憶,拼湊部落的文化脈絡。若能尋得巫師後裔,則可進一步透過家族口述,重建部落的祭儀記憶以及祭儀場域方面的內容。
【撒奇萊雅巫文化田調讀書會|第六場會後紀錄】-撒奇萊雅田調計畫
謝謝昨天一起上線參加讀書會的朋友,陪我們走過從去年十月到今年八月的奇妙旅程。 在這場讀書會中,有一句話深深觸動我: 「沒有在部落長大生活,可以稱自己是撒奇萊雅的小孩嗎?」 因為我自己也曾經有過同樣的疑問 如果對於身分的認同來自血脈、土地、服飾、語言、文化 那麼,因為生存、遷徙或其他原因,離開部落、沒有在部落成長的小孩,又該如何面對自身血脈的連結? 透過 Pakan 儀式,我們得以重新確認自己是誰,找到自己的根。 這是一段充滿挑戰卻也帶來力量的旅程。 就像 Malay Malay分享的: 「找到歸屬,讓一切都值得。」 我們終於明白,這片土地一直都在等著孩子們回來。 讀書會中,Tipus Malay分享:「名字是我們與根源的連結,也是與他人建立關係的起點。」 名字不只是符號,它承載著族群的歷史與文化的脈絡。 當我們談名字,就是在談「被記得」與「延續」。 也很喜歡 O'ol最後分享的: 「自我認同與對他人的認同,必須有一個平衡點,才是真正的文化認同。文化認同最重要的課題是包容矛盾,因為會有很多矛盾,不會只有一個模板。」 這提醒我們,文化不是單一答案,而是能包容多樣性的共同空間。
閱讀完整內容【Pakan的呼喚:那些努力捧起自己的靈魂的人】-撒奇萊雅計劃田調
「你們不只是穿著族服來到現場的人,你們是被祖靈呼喚回家的孩子。」 撒奇萊雅族巫師潘慧敏(小七姐姐)說的這句話,賦予了我們這次行動最深的意義。 我們的故事,從一個文化斷層開始,也從我們急著想找到自己是誰開始。 在撒奇萊雅族的撒固兒部落裡,有兩個特別的儀式——Patakus(跟祖靈報告近況)和Pakan(讓家族重新連結在一起)——因為種種歷史原因,還有巫師的傳承中斷,已經停了二十多年了。這不只是儀式停了而已,更像是我們這一代和祖靈之間的那條線,斷了。 我們是誰?很多人都像我們一樣,身上流著不同族群、不同部落的血液,但因為歷史的關係,家族的故事幾乎都不見了,我們帶著對自己血脈既陌生又困惑的心情,開始了這趟「慢慢認識自己」的旅程。 我們把這個行動叫做《Pakan的呼喚》,因為它不只是個研究案,更是我們真真實實地去做、去實踐文化的過程。我們辦了「系譜工作坊」,學著怎麼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家譜;我們走進部落做田調,安靜地聽著長輩們說那些珍貴的故事;我們跟著巫師學習,採集祭品,學她怎麼用敬畏的心看待這世界上的一切。 所有的努力,都在114年8月2日這天開花結果。 那一天,我們和將近35位族人,在撒固兒部落的祭祀廣場,成功地讓Patakus和Pakan儀式重新活了過來。當祭詞開始吟唱的那一刻,我們感受到的不只是歷史的回來,更是那種跟祖靈、文化重新連上線的感動。 這一路走來,有好多好多的故事,它記錄的是一群年輕人,怎麼從站在文化邊緣看著,變成真正動手去做的人。 這個行動和所有的紀錄,要送給每一個同樣聽到呼喚、同樣在找尋自己根源的路上,努力想要「好好捧起自己」的靈魂。
閱讀完整內容【Pakan儀式的執行|儀式紀錄】-撒奇萊雅田調計畫
【找到歸屬,讓一切都值得】 關於豐年祭,與靈的連結,並非只有在那一天。 在豐年祭前,部落會進行 pakan nu nababalaki(祭祖儀式),由 mapalaway 帶領,邀請祖先回家受供、一起參與豐年祭。透過儀式表達感謝,也透過儀式安撫安慰逝去的親靈;祈請祖靈護佑剛出生的新生命嬰孩;或是照拂保佑生病的家人。 這是在豐年祭前,各家戶可以親近與自家祖先溝通交流的時刻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2025年8月2日這一天 我們正式實踐了 Pakan 這場儀式,由 mapalaway 潘慧敏姐姐親自主導。 回想起來,從一開始在網路上的相遇、私訊交流,到後來一起參加讀書會、走訪部落做田調、辦系譜工作坊——我們跟著慧敏姊姊,一步一步走在尋根的路上。 我記得我們一開始的迷惘與不安,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出對血脈的疑問、還有對自己身份的忐忑。但慧敏姊姊陪著我們一次次聊,一次次帶著我們認識部落、認識文化,也一次次更靠近自己。 8月2日那天,在 pakan nu nababalaki 儀式上,她幫助我們與自己的祖先對話。 我們此刻才終於真實地感受到:「我從哪裡來」、「我是誰」——那是一場靈魂被擁抱的時刻。 這段尋根的旅程雖然充滿挑戰,但當我們能與祖靈溝通、確認自己是誰時,一切的辛苦都變得值得。 我們終於找到自己的根,不再對「自己」的身份感到不自信,也確定了我們所做的一切。 如果你也正在找回「自己從哪裡來」,歡迎你一起走進來, 我們會在這裡,等你。
閱讀完整內容【撒奇萊雅巫文化田調讀書會|第五場會後紀錄】-撒奇萊雅田調計畫
這一場,我們回顧了系譜工作坊的收穫,也延續討論了巫師在部落的真正任務—— 不是單一儀式的執行者,而是協助部落恢復祖先之間的連結,重建祖靈秩序的關鍵角色。 而這樣的任務,講求的是一種平衡:人與祖先、家族與族群與土地、過去與現在的平衡。 這次也特別想紀錄一件讓人很有感的事:有兩位青年,在系譜工作坊後,再去查自己的家族脈絡,意外發現自己來自撒固兒部落。 這樣的回應,正是我們辦這系列活動的初衷之一。 說到底,我們為什麼要辦讀書會? 一部分,是為了彼此打氣。這條路不容易,我們需要團體感與同行者。 另一部分,是因為我們想要改變現況。 透過整理系譜,了解自己從哪裡來; 透過田調,認識部落的歷史與文化; 透過儀式,重新建立與神靈、祖靈的關係。 也希望這樣的空間,能讓有巫血脈、有感應體質、或對文化有召喚感的人,有機會交流、互相印證。 特別是那些從小離開部落、在都市長大的孩子——你不是沒根,只是還沒找到回來的路。 挑戰還很多,信仰的斷層、文化的斷裂、外來宗教的影響,但只要願意行動,就有可能接上。 我們不是在重演過去,而是想一起延續找出適應當代的傳承方式。
閱讀完整內容《#那些關於他們記憶中的Mapalaway》- 撒奇萊雅田調計畫
他從夢裡被召喚而來─部落巫師Mapalaway的養成之路 Mapalaway為撒奇萊雅語,翻成中文,意為巫師。 在系譜工作坊的隔天,我們帶著來自各地的夥伴,前往部落進行田野調查。 這次田調的重點之一,是訪問黃德富叔叔——他是部落的重要領唱者,家族世代也曾擔任撒固兒部落的頭目。可以說,他就像一部行走的文化辭典,對許多被遺忘、尚未整理的文化脈絡都有深刻記憶。 非常感謝黃德富叔叔的慷慨與坦率,願意打開他的生命經驗,回應我們對 Mapalaway 的諸多疑問。 以下這段關於 Mapalaway 的描述,是叔叔的口述紀錄。 由於內容豐富,我們將會分篇整理、陸續分享,這些都是珍貴且必須被記錄的部落知識與記憶。 問:「以前的Mapalaway他到底是怎麼出來的?」 黃德富:「我只知道祂(神靈)是從夢中那邊挑選。 如果祂(神靈)選上你,祂就會一直託夢,直到你答應說你要去從事這個Mapalaway的工作。 如果你不答應,祂還是會一直來;你不答應也沒有關係,祂就會導致你往後身體會比較不好。 我以前認識的Mapalaway,他被託夢也不能不管,所以就變成一種習慣。 每天早上他夢到的時候,他就去準備那個水或是酒,他是這樣講。所以說跟他聊天的時候,我也說你會不會覺得很煩? 雖然他是原住民,但他不會講原住民的話,他講的倒是那個閩南話,他很會講。 可是他接受當了以後,他在辦事情他就會講耶!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會講。他說祂逼迫去學那個、自己的語言,不然有的祖靈跟他說話,他都聽不懂,也不知道祖靈想表達的意思。 當然是我沒有那個的體質,我比較不會說去了解他的想法。 但是我這樣聽,也許他不是亂講,因為他之前是一個職業軍人,還跟你(指 Tipus Tain)、你們有親戚關係 後來他退休,他的兒子也接受這個,因為他兒子也是有那個體質。 如果說我們的部落裡面,像Malalikid豐年祭,其實做這個要投入。如果說你的心很真誠,你怎麼拿出心去邀請,就會有人去幫你。 為什麼我會知道這個?就是因為當時我有一個親戚也是Mapalaway,他就講說他在做儀式的時候,他就在旁邊看到有三個人在那邊幫忙,會有無形的力量會幫忙,這個是我所知道的。 所以覺得說不信嗎?我是相信啊。」 習巫,是一種生活化的修煉 Mapalaway 的養成,並非突如其來的神秘事件,而是一步步活在日常裡的選擇與回應。 這次田調不只是回望過去,也提醒我們:當下的實踐,與未來的承接,同樣重要。 感謝田調紀錄整理:謝明潔、Malay Malay、Tipus Malay
閱讀完整內容【花絮回顧|系譜工作坊:寫回自己的名字】-撒奇萊雅田調計劃
「部落歷史,由族人自己書寫。」 這句話,是講師Kala投影出來的一頁簡報,一直是讓我印象深刻的一段話。 因為唯有從族人的口中去聆聽、從自身的記憶出發,我們才能重新詮釋在地文化的內涵, 走出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認同之路。 這場系譜工作坊裡,有朋友遠從台北、嘉義專程而來, 每一位的出現都像是在回應某種內在的召喚。 其中一位朋友分享,她在工作坊前做了一個夢——夢裡她不是撒奇萊雅人。 這份疑惑引導她去翻閱戶籍資料,而那裡,正藏著祖先留下的線索: 她的根,確實來自撒奇萊雅的部落。 原來,靈魂早已知道答案,只是在等她來確認。 我們看見許多相似的故事在彼此之間共鳴, 有人追溯找回了五代前的祖先名,有人也在工作坊中現場認起了親戚。 這些畫面與對話,是歷史正在被「重新寫回來」的過程。 這不是外來學者筆下的描述,也不是博物館展示的標本, 而是我們自己的聲音、自己的經驗、自己的詮釋。 謝謝每一位來到現場的人,謝謝你們願意帶著真實與疑問而來, 走下去,寫下去,說出來——讓我們繼續延續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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